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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消息 > 穿過聶魯達的詩句 感受一個人的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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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穿過聶魯達的詩句,一個人的智利)巴勃羅·聶魯達曾經寫道“愛情太短,而回憶太長”。當我來到黑島,這個位于瓦爾帕萊索海邊的詩人故居、聶魯達最著名的具象作品,我能感受到,他筆下的文字根植于真實的生活。聶魯達從未忘記過他的朋友們。每當有摯友過世,他會把他們的名字刻在黑島酒吧的橫梁上,用這種方式,繼續和朋友們對酒當歌。在詩人去世44年后,橫梁上的刻畫痕跡依然清晰,我數了一下,一共有17個人的名字,可以想象,那時的他們是怎樣在酒桌前微笑著談論詩歌、愛情、旅行與政治,“一觴一詠,亦足以暢敘幽情。”聶魯達在1973年去世前,一共發表了十幾本詩集。而在聶魯達去世的兩年前,67歲那年,瑞典研究院授予其諾貝爾文學獎,稱他的作品為鮮活呈現了南美洲“命運與夢想”的“元素之力”。即使到了現在,聶魯達的名字依然擁有強大的支配力,幾年前,圣地亞哥國際機場曾考慮改名為詩人巴勃羅聶魯達機場,原因是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文學愛好者來到圣地亞哥追尋詩人生前的足跡。我在智利旅行期間也未能免疫于這種文學狂熱,我前后去了三處聶魯達的故居,去探訪那里是否還有詩人未寫完的故事,或者是否還有尚未公之于眾的迷人詩句。查絲寇納(LaChascona)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我到達了位于智利首都圣地亞哥的聶魯達故居,這是一座位于貝拉維斯塔波西米亞社區的二層小樓。在聶魯達將近50歲的時候,這位詩人和兩位女性陷入感情糾葛,他的第二任妻子黛莉雅以及智利歌手瑪蒂爾德·烏魯蒂婭,烏魯蒂婭從他的看護,晉級成為了情人。婚外情不能太引人注目,所以聶魯達和烏魯蒂婭就建造了這一處靜謐的愛巢,烏魯蒂婭獨自一人在這里住了兩年,直到1955年聶魯達最終離開他的妻子。“愛與告別是我的宿命,”他在二十五首詩中寫道。查絲寇納(LaChascona),在蓋丘亞語中是“蓬亂”的意思,這個名字來源于烏魯蒂婭野性十足的紅色頭發。我剛踏入這色彩鮮亮的房間時,就被聶魯達對于大海的迷戀所震撼了,就在正門入口的上面,有一個航海主題的吧臺,名為“船長酒吧”,屋內墻上裝飾著古董羅盤和航海地圖,坐在小餐桌旁,能夠看到整個屋子的形狀,宛如一條大船。雖然聶魯達最為人知的身份是詩人,他的文學造詣也幫助他成功加入了智利的外交使團,他任職的地區包括仰光,爪哇島,新加坡和巴黎,他用自己從環球之旅中帶回的物品裝點著這個房間,非洲的人物木雕,巴黎帶回的酒桌,波蘭的玩偶,復活節島的雕塑。聶魯達熱愛諷刺的幽默品味也被體現的淋漓盡致,比如桌子上擺著的鹽罐和胡椒罐分別貼著“嗎啡”和“大麻”的標簽。這座房子現在已經經過了精心的修復,很難看出在1973年9月11日的政變中這座房子被惡意破壞且淹了水。但是聶魯達是已被廢黜的社會主義總統薩爾瓦多阿連德的堅實同盟,他自己本身也公開稱自己為共產主義者,所以新政權把他看作是國家的敵人。他的新書被禁,違法復印這些書的人也會受到迫害甚至被送進監獄。但是在他去世之后,近萬聶魯達的仰慕者扛著他的棺材,堅定地列隊走過圣地亞哥的街道。烏魯蒂婭堅持要在房子的破壁殘垣里舉辦葬禮,她說她想讓整個世界看看新政權的暴行。薩巴斯汀(LaSebastiana)我在黎明之前抵達瓦爾帕萊索,這座色彩斑斕的港城鋪滿了21座山丘,每一座都有自己的階梯,古老的豎式電梯或者現代電梯。在抵達的那一刻,海港靜謐無人,我感覺自己仿佛聽到了山巒的呼吸,而整個城市都是屬于我的。當地人也把這座城市叫做瓦爾帕,在這里,我很快就發現即使是咖啡店都不會太早開門。聶魯達非常喜歡這座城市,并且在他的回憶錄中寫道,“如果你沿著瓦爾帕萊索的樓梯上上下下,你會發現你就像走過了全世界。”事實上,現今如果你沿著陡峭漫長的瓦爾帕萊索階梯從佛羅里達山旁的港口走到聶魯達在瓦爾帕索萊的家,你就會明白他在說什麼。聶魯達觀察到,在這些山丘上,“窮困在柏油和歡樂的噴涌聲中蓬勃發展”,然而,我還發現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把處于瓦爾帕索萊歷史保護區列為世界遺產的原因:富有情調的廣場,街頭藝術和色彩明亮的房子,覆蓋了每一座山丘。薩巴斯汀(LaSebastiana)這處住處的名字來源于它的建造者,一位古怪的西班牙人建造了這座虬枝盤繞的五層小樓,并且把其中整個一層樓當作鳥籠子用。這座房子里布滿了大型觀景窗,可以看到這座城市和它繁忙的港口。聶魯達在1959年購入了這套住房,因為他厭倦了住在圣地亞哥。他希望能找一處獨特的、舒適的、便宜的住處,最好是看不到鄰居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響,距離其他住戶比較遠但交通便利。聶魯達肯定是房屋中介的噩夢。然而,他還是找到了薩巴斯汀,這處讓令他滿意的地方。聶魯達在他的回憶錄中寫道,他把薩巴斯汀翻新成了“玩具屋”,一處能召喚出他孩童時光的地方。他寫道,“不愛玩的孩子不叫孩子,但是不愛玩的男人就永遠失去他心中的童真了。”聶魯達出生在帕拉爾城(Parral),一個距離圣地亞哥南部大約340千米的小城,但是他的幼年時光大都在特木科(Temuco)度過,這是一座位于智力南部深處滯后沉悶的小城。他非常珍視自己的孩童時光,雖然在他的童年,媽媽在產下他六周后就因為肺結核去世了,而作為火車司機的父親非常反對他追求自己的文學夢。當然,聶魯達理想還是很遠大的。這座簡陋的瘦高房子里放置著聶魯達這些年收集的心愛之物,包括他存放威士忌的柜子,和一個他用來倒朗姆潘趣酒的陶瓷母牛。讓人止步驚嘆的太平洋景色在每間房間都能看到。聶魯達的床、書桌以及扶手椅上還有他常用來寫作的綠色墨水的痕跡,這些家具都面對著大海。從聶魯達這所處在第五層的溫暖小書屋中所看到的瓦爾帕萊索和他筆下描寫的一模一樣:“神秘、起伏、曲折”,這是一座“像受傷的鯨魚那樣顫動”的城市,在這里,“人們特立獨行的生活”是“港口傷心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黑島(IslaNegra)如果說薩巴斯汀和查絲寇納引人羨慕,那么黑島,聶魯達這座處于瓦爾帕萊索南部的海濱小屋,則讓人嫉妒的眼紅。黑島不是一座島,聶魯達這么叫它,是因為他非常喜歡蘇門答臘島上的一個地方——這座房子位于面朝太平洋的巖壁上,這個位置讓人羨慕的口角流涎。在1938年完成歐洲一系列外交職務之后,聶魯達買下了黑島周邊的土地,連帶旁邊的一間石頭小屋。在他的回憶錄中,他提到自己創作新歌《坎托將軍》的熱情,來源于在黑島看到的“狂暴大海中充滿野性的激流”,這件作品也是聶魯達關于美洲國家歷史的經典之作,最初與他接洽的出版商拒接了這部作品的手稿,但是另一家出版社出錢買下了它。聶魯達花了七年時間對整棟建筑進行翻新,在裝修方便,他精益求精,一點也不偷工減料。房子背后有一面墻,上面保留了聶魯達仰慕者們留下的涂鴉,房子后面還有一個大火車頭,聶魯達自己是一個火車愛好車,聽說詩人是用公牛和兩輛吉普車把它拉到這里的。黑島也是聶魯達最喜歡的一處住所,在這里,他寫下了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他青睞這里的原因也顯而易見:航海主題的起居室,看起來就像是海洋的一部分:超級大的玻璃落地窗,輪船模型,面朝大海的各種塑像。聶魯達性格中的多個立面,可以通過黑島的室內陳設中得以一窺。他有一間壁櫥大小的浴室,里面貼滿了裸漏程度不同的裸女的復古照片,門口還掛著嚇人的面具。面具存在的意義是為了防止女士使用他的浴室。他的床上擺著一只毛絨小羊,房間里堆滿了劍、瓶子、面具、煙斗、昆蟲、蝴蝶,還有一整間屋子專門放貝殼。對一個共產主義者來說,聶魯達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購物狂。幸運的是,他的大部分藏品都得以保留。在政變以后,士兵們襲擊了他的家。“隨便看”,聶魯達當時是這么說的,“你們能在這里找到的唯一武器,是詩。”士兵們悻悻而歸,沒有沒收他任何珍貴的家當。詩人的尸骸,最終被埋進一個破敗的墳墓中。1990年智利重新建立民主政權時,聶魯達作為智利偉大作家的身份才被承認。兩年之后,他的遺體被送到黑島,就像他在《安排》這首詩中所寫的那樣:把我埋葬在黑島面朝著我熟悉的大海面朝著每一個布滿皺紋的地方我的雙目在巖石和海浪中迷離永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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